秘密结局好吗？
他站在原地，脊背笔直，头发上的雨珠顺着脸颊滑落。他突然觉得唇角很痒，一抹滚烫从那里开始蔓延。 看着渐渐蔓延的红色，他轻轻拧眉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。电话那端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：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 他没有再说什么，挂断电话，转身离开。 周身的热意慢慢退去，他轻甩额前的乱发，缓步走入雨幕。 黑色轿车驶过积水，在街区转角处停住。车门打开，一身高纤的长裙的女子走下来。她沿着他离开的方向，缓慢走远。 雨后的夜风带着寒意，任素羽轻抖衣服，眯眼观望星空。今晚的月华似要隐匿在云海中，星子朦胧，闪烁不定。云开时，她目之所及是浩瀚无际的苍茫星海；云合时，一切又烟消云散。 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，发出有节奏的“噼啪”声。这时，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：“你在等我？” 素羽扭头，看见车上的是男人苍白的脸。他面容清隽，五官深邃，一身褐色运动装。 “你准备去哪儿？”他开口问。 “你家。”她回答说。 男人摇头，“我不认识你。” “我也没有要认识你的意思。”她说。 “上车。我送你回家。”他打开车门，“你住哪儿，我送你回去。” 素羽沉默不语，看着男人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但是她也没有拒绝，只是在他关上车门的一瞬间，回头冲那辆车恶狠狠地笑着。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夜色中。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，开口问：“你究竟是谁？” 素羽目不斜视，“我的真名叫任素羽，你呢？” 男人欲言又止，欲拒还迎，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：“慕凌轩。” “你和叶玲是什么关系？”她问。 “她是我妻子。” 任素羽勉强地笑了笑，“哦，难怪。” 慕凌轩不解地问：“难怪什么？” “没什么。”她不再说话。 车子在一座高楼前停下。夜色中，那座楼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，里面灯影错落，喧嚣如潮。 在电梯里，两人没有说话。电梯下行时，素羽突然说：“如果我不出现，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找我？” 慕凌轩沉默，没有回答。 “你就不想知道我吃了什么苦吗，还是你早有心理准备了？”她问。 慕凌轩拧眉，“你到底想怎样？” 任素羽微微一怔，然后转头冷冷地笑了，“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。” 电梯到了一楼。走廊里静悄悄的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。到了房门前，慕凌轩掏出钥匙，打开房门。一股霉味迎面扑来。他转身关上门，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。房间里没有开灯，他拿着手机缓缓转动，当光线照遍整个房间时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 在沙发上，有一具男人的尸体。 慕凌轩看向任素羽，她微笑着说：“这是叶玲的男友李钊。” 慕凌轩闭上眼睛，缓缓跌坐在沙发上。 任素羽说：“你要给我什么说法？” 睁开眼，慕凌轩盯住她，眼神森冷。 任素羽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，“你怎么这么幼稚，我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”她走到他面前，手捏着他的下巴，“我是很恨你，但是不会傻到再来破坏你们夫妻的关系。你也不要以为我会喜欢你，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。”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：“我只要他活着。” 任素羽走在清晨的阳光中，脚步轻松。她知道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，只要她想要的，他都尽可能满足她。但是今天，他把门反锁了，她用了十几种方法都无法打开。最后他终于开门了，但看见她时，双眼布满血丝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她将右手伸进毛衣里，那里藏着一把剪刀。他冷冷地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 她缓缓走向他，在他面前站定，将剪刀递过去，“别这么严肃。” 他接过剪刀，“以后别这样了。” 她仰头看他，“你怎么这么别扭。” 他没有回答，快步走进客厅。 任素羽看着他的背影，微笑。她知道，他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前妻，他一直对她保有仇恨和猜疑，虽然他努力装作不在乎。 在他厨房的角落里，任素羽找到了一根红薯。她将红薯洗干净，放在锅里蒸煮，然后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候。 餐桌上，他沉默寡言。 她将红薯递给他，“我饿了。” 他看了她一眼，“不吃？” 任素羽微笑着摇头，“不。” 吃完整根红薯，她起身走进厨房。很快，厨房里响起整理的声音。她拿出来一盆清水，放在餐桌上。然后将刚才残余的筷子清洗干净，擦干，放回原处。走到厨房门口，她回头说：“你要把我弄疯。” 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，“我不稀罕。” 她又走到他身后，抱住他的腰，脸颊贴着他赤裸的后背。他的身体微僵，任素羽感到他缓缓放松下来。她轻声在他耳边问：“累吗？”他停顿片刻，“还行。” 她笑笑，“我有些困了。” 他没有回答。 卧室床头，一夜无话。 早晨醒来时，任素羽发现慕凌轩已经不在床上。她轻皱眉头，坐起身，翻身下床，赤脚冲到客厅里。她高声叫喊他的名字，没有回应。她冲出房门，跑到厨房里，空无一人。院子里空无一人。她沿着小路跑到山脚下，朝四处发出呼喊，无人回应。天空白云飘逸，几只喜鹊噪扰。 任素羽垂着头，失魂落魄地往回走。路上，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在泥泞的小路上移动。她追上去，模糊地看见那人身形挺直，短发。待她赶到时，只见慕凌轩肩上浴血的战斧，静静地躺在泥泞中。 任素羽蹲下，伸出颤抖的手，握住斧柄。她用尽全力将它提起来，又看看赤手上粘着的血。她冷冷地笑了，抬起头，问：“你们让我等多久了？”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，“你来了。” 任素羽笑了，“你知道吗？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。” 她奋力挥动战斧，鲜血飞溅。 在另一个世界里，他的神色有些惊讶。 任素羽冷冷地看他，“怎么了？” 男人皱了皱眉，“你变化很大。” 任羽轻轻抚摸手臂上被烈火炙烤出的红肿痕迹，然后看着火焰熄灭后的伤痕狰狞。她扭过头，不再看他。 男人站起身，“这是你该得到的。” 任素羽没有动。 男人又说：“你在恨我？” “你让我等了那么久。”她的眼眶中涌出泪水。 “这不是我的错。”他伸出手，“给我看看。” 她冷冷地笑着，“你还会要吗？” 男人停顿片刻，“这是你的选择吗？” 任素羽将战斧扔向他，它落在了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。 男人拾起地上的战斧，“跟我来。” 任素羽微笑，“你以为我会跟你走？” 男人皱了皱眉，“你不恨我也没关系，但我必须让你知道，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。”他在原地站住，眼睛注视着她。 任素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，脸色苍白。但她很快笑了，“你知道我的脾气，我讨厌被阻止。” 男人冷笑，“任素羽，你太狂了。” 任素羽的手指抚摸着额头，她微微闭上眼，似乎被什么痛得难以忍受，脸在抽搐，浑身颤栗。然后，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。 男人皱眉，后退了一步，“你以为你赢了？” 任素羽缓缓放下臂膀，笑容凝固在脸上。 男人蹲下身，仔细查看地上的战斧，目光锐利。 “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？”她问。 男人冷冷一笑，“我们还会见的。” 任素羽也微笑了，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嘲笑的意味。 男人起身要走，“保重。” 任素羽没有回答。 当慕凌轩睁开眼睛时，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幽暗的光线中。那些光线模糊不清，就像朦胧的雾气。他揉了揉眼睛，光线更加暗淡。忽然，他注意到头顶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光斑。他缓缓回过头，身后是一扇窗。光斑是从窗户透进来的。他撑起身体，用手肘撑住床面，双腿垂在床沿外。他坐起来，全身疲惫不堪。周围都是空的，除了那张床，房间里只有一只床头柜。 门外传来脚步声。他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。然后他听见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床沿上。他扭过头，看见任素羽的脸色苍白憔悴。她轻轻叹了口气，“你醒了。” 慕凌轩看了她一眼，“什么时候？” 任素羽垂头不语，“你住在这里多久了？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？” 慕凌轩声音淡漠，“没必要。